上一个疫情是什么病毒/上一个疫情是什么
“2019年之前的最后一个疫情是什么来着?”手指悬在屏幕上方,竟一时语塞,记忆像蒙了雾的玻璃——非典?禽流感?还是中东呼吸综合征?那些曾经占据头条、改变生活的词汇,如今竟需要费力打捞,我们刚刚走出新冠的漫长隧道,却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全球共同面对的威胁是什么,这种遗忘的速度,快得令人不安。
“上一个”的迷雾
若以全球性影响为标准,“上一个”当属2009年的甲型H1N1流感,它被世卫组织宣布为“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”,全球估计死亡人数在15.2万至57.5万之间,除了“猪流感”这个俗称,多数人已记不清细节,它被2008年金融海啸的余波和接踵而来的各类事件,冲刷得模糊不清。
再往前,是2003年的SARS,它对中国社会造成的集体创伤更为深刻,板蓝根、醋熏、隔离楼……这些记忆碎片依然存在,但即便是SARS,其全球感染约8000例、死亡约800人的规模,与新冠相比已属两个量级,记忆的筛选机制残酷而现实:痛苦越近越清晰,一旦威胁解除,大脑便倾向于封存档案,转而处理眼前无穷的新信息。

被折叠的集体记忆
为何遗忘如此之快?灾难的“代际递减”效应明显,未亲历SARS的Z世代,对其认知多来自教科书或影视作品,如同看待一段历史故事。信息过载时代,记忆被不断覆盖,新冠三年,我们每日被感染数字、变异毒株、防疫政策淹没,形成强大的“记忆垄断”。心理防御机制也在起作用,主动遗忘创伤是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,我们渴望“翻篇”,渴望回归“正常”,这种渴望无形中加速了对过往疫情的模糊化处理。
遗忘是有代价的,SARS后建立的发热门诊和疫情直报系统,在新冠初期并未完全发挥预期作用;国际社会在甲流后关于疫苗公平分配的讨论,也未能有效指导新冠的全球应对。每一场疫情都是对上一场教训掌握程度的残酷考试,而我们似乎总在重复“遗忘-学习-再遗忘”的循环。

在记忆与遗忘之间
我们无需,也不可能永久活在疫情的阴影里,但健康的集体记忆,应是一种有意识的保存,而非被动的消散,它意味着:
- 制度化记忆:将应对得失系统性地纳入公共卫生教材、应急演练和法规建设,使之超越个人经验,成为社会肌体的“肌肉记忆”。
- 叙事性传承:通过文学、影像、口述历史,保存普通人的生命经验,而不仅仅是数据和政策,情感记忆往往比事实记忆更持久。
- 批判性反思:定期回顾不仅能记住“我们做过什么”,更能思考“为何那样做”、“如何能更好”,对比SARS与新冠初期的信息透明度与社会动员,便能看出社会的进步与依然存在的短板。
站在后新冠时代回望,那个被我们含糊称为“上一个”的疫情,如同一面朦胧的镜子,它照见的不仅是过往的病毒,更是我们对待集体记忆的态度,不是为了持续恐惧,而是为了获得一种历史的纵深——知道我们从何处走来,曾跨越哪些激流险滩,方能更清醒地判断未来可能的方向。
下一次,当年轻人问起“新冠之前是什么疫情”时,希望我们不仅能给出答案,更能讲述那段历史如何塑造了今天的世界,以及它留给未来的、不应被遗忘的启示,因为对过去的记忆深度,决定了我们面对未来的智慧与从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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